第259节
&esp;&esp;裴莺：“九克的盐融入一升的蒸馏水中即可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兴致勃勃：“何为克，又何为升？”
&esp;&esp;裴莺：“……一种单位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好奇追问，“什么是单位？蒸馏水是什么水吗？”
&esp;&esp;裴莺：“……”
&esp;&esp;裴莺拒绝和他沟通。
&esp;&esp;霍霆山见状闷笑了声，“不如我与夫人交换信息如何，此行去豫州寻夫人口中的纯碱，我打算派陈渊前去。夫人想知晓那几日发生何事否？”
&esp;&esp;说起陈渊，裴莺忙问他打听情况，“陈渊如何说，那几日发生了什么？”
&esp;&esp;霍霆山倒是没吊她胃口，如实复述。
&esp;&esp;裴莺听闻后陷入沉默，对方的描述一切寻常，没有冒犯之处，但她知道的，有些情感可能会在生死间发生质的飞跃，她叹了口气，“陈渊是个好的，可是十载光阴啊，囡囡三十五，他已是四十五了。唉，如今谈婚论嫁还早，往后再看看吧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勾起嘴角，“十岁确实大了些，年长四岁就刚刚好。”
&esp;&esp;裴莺：“……”
&esp;&esp;第155章
&esp;&esp;一匹快马从沉猿道西侧飞驰而来, 匆忙入城后直奔假节府。
&esp;&esp;探马回来，直入书房：“报告大将军，灵炆县遇袭, 李穷奇上门叫阵, 沙都统亲自出去应敌, 与对方打了几个照面后, 被刺下了马。”
&esp;&esp;书房众人无一不惊愕。
&esp;&esp;仅打了几个照面，沙英居然被刺落下马？这头穷奇凶兽竟如此彪悍。
&esp;&esp;“沙英情况如何？”霍霆山问下属安危。
&esp;&esp;那士兵说：“当时柯先生在场, 利落让黑甲骑一众百夫长齐上阵, 好歹拖住了李穷奇, 救回沙都统。”
&esp;&esp;听说人好歹保住了小命, 众人松了一口气。
&esp;&esp;“这李穷奇看来比传闻还要厉害。”
&esp;&esp;公孙良正色：“荆州军从险关内而来，天险阻挡不了他们分毫，只要灵炆县一过, 就是沉猿道了。主公, 得赶紧出兵阻拦李穷奇, 否则叫他从后侧方拿回了沉猿道这处险关, 重新攻占并非易事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也知晓这个道理, 对来报的士卒说：“即刻让熊茂前往灵炆县。”
&esp;&esp;有些人有百夫之勇，在战场上猛如虎狼，但无领导能力和大局观，此类士兵可为前锋, 却不适合让其当大将领。
&esp;&esp;士兵领命前去。
&esp;&esp;探马离开后, 书房中议事继续，然而一个时辰未及, 探马再次匆匆归来。
&esp;&esp;“大将军，熊校尉败了。”
&esp;&esp;书房里一片哗然。
&esp;&esp;“熊茂竟然败了？此中是否有什蹊跷？”
&esp;&esp;“他性命犹在否？”有人问。
&esp;&esp;探马答曰：“性命尚在, 不过肩胛与手臂伤得不轻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眉梢挑起，从座上起身，“这李穷奇倒是有趣，让我亲自去会会他。”
&esp;&esp;陈世昌面露担忧，“主公，李穷奇连败我方两员悍将，如今锋芒正盛，某觉得该避其锋芒。”
&esp;&esp;“此时避让不妥，只会助长敌军气焰。”霍霆山已经往外走了，“而且只要我军还在荆州一日，这个李穷奇必定避不开。”
&esp;&esp;他出了假节府，乘乌夜迅速出城，快马加鞭，铁骑扬起一路尘沙。
&esp;&esp;灵炆县和沉猿道相距不远，兼之乌夜又是千里马里的掐尖儿，没多久灵炆县城池已近在眼前。
&esp;&esp;荆州军来犯，四方城门因此一改常态的闭得紧紧的。城上守卫军目力过人，老远就看到有一骑飞奔而来，黑马绝尘，气势如虹。
&esp;&esp;“是大将军，快开城门。”卫兵首领忙道。
&esp;&esp;“咯滋”一声，不算厚重的城门打开了。
&esp;&esp;霍霆山策马长驱直入，从东城门进城后直穿街市，一直到西城门。
&esp;&esp;城门下聚了不少人，冯玉竹领了十几个医官正在给熊茂、沙英和其他受伤的士卒处理伤口。
&esp;&esp;一个个小坛子里倒出“清水”，以这些清水冲洗伤员伤口。熊茂看着哗啦啦流的水，一张大脸愈发苍白，也不知晓是皮肉之痛致使，还是心疼的。
&esp;&esp;“大将军来了。”不知谁说了一句。
&esp;&esp;席地而坐的沙英与熊茂齐齐转头，随即一脸愧色的想起身。
&esp;&esp;“莫要乱动。”冯玉竹呵斥道：“主母制出来的这生理盐水矜贵着呢，别浪费了。”
&esp;&esp;这个时代的盐无疑是不菲的，盐税是国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，毫不夸张的说，有时候盐甚至能当货币使用。
&esp;&esp;不仅是盐，自从知晓水并非普通的水、而是蒸馏水，由类似于蒸馏酒的操作制作出来后，冯玉竹几乎将这俩划上等号。
&esp;&esp;主母的裴氏佳酿在长安售卖二十两一坛呢，他手中这一坛子，怎么着也值十五六两吧。
&esp;&esp;一头耕地的牛才二两银子，这一坛子下去都七八头牛了，放在普通人家是不吃不喝、攒一辈子才能攒到的家财了。
&esp;&esp;被冯玉竹这么一呵，熊茂连带着旁边的沙英也安分了，两个并排坐在城门下，一个个裹着麻布扎着伤口，在霍霆山看来就是被人欺负惨了。
&esp;&esp;“一个李穷奇竟让你们如此狼狈，平日训练偷懒了？”霍霆山打马上前。
&esp;&esp;沙英和熊茂都羞愧的低下了头。
&esp;&esp;没什么好解释的，败了就是败了，还险些没了小命，真是丢人至极。
&esp;&esp;这时外面有人嚣张叫阵，“幽州小儿，你穷奇阿爹在此，速速出来受死！哈哈哈哈，莫不是无人了吧，怕了就赶紧滚回你们幽州去，别占着茅坑不拉屎。”
&esp;&esp;霍霆山嘴角抽了抽。
&esp;&esp;灵炆县是茅坑，那灵炆县里的百姓是什么？不是说李穷奇在寺庙里待过一段时日么，寺庙就熏陶了这莽夫玩意儿出来？
&esp;&esp;“开城门。”霍霆山下令。
&esp;&esp;“大将军！”
&esp;&esp;“大将军！”
&esp;&esp;熊茂和沙英同时道。
&esp;&esp;“那李穷奇颇为勇猛，且身法诡异，他手中那柄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