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节
&esp;&esp;冰制出来之前,裴莺自己团一个被子睡, 不让他挨过来。有了天然的空调后, 不巧, 裴莺来月事了。
&esp;&esp;直到今日……
&esp;&esp;裴莺再次觉得这人记性好, 有时并不是什么好事,他记得她的小日子, 也记得具体天数。
&esp;&esp;偏偏她月信向来都准, 准点来, 固定几日, 然后再准点走。
&esp;&esp;“你都在外奔波几日了,也不嫌累。”这人沉得很,裴莺受不住他的力道, 踉跄了一下被压得倒在前方的榻上。
&esp;&esp;“不累。”霍霆山吐出言简意赅二字。
&esp;&esp;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绕过那条深蓝色的发带, 勾起少许缎面的弧度, 再慢慢将发带扯开。
&esp;&esp;结带松散后, 她柔软的青丝在榻上大片铺开。
&esp;&esp;帐内昏暗, 暗影一角中偶尔有素白之色扬起,仿佛是海兽翻腾越出水面时露出的白鱼鳍。
&esp;&esp;一条白色的裈裤施施然地落在地上,接着是玄色的宽大中衣。
&esp;&esp;中衣盖在裈裤上,如同山岳般将底下那抹白遮得严严实实。
&esp;&esp;裴莺背贴着柔软的锦被, 她能感觉到帕腹的细带如蛇般在慢慢滑走, 锦缎的带子滑过肌肤,在颈侧逐渐急促的换气声中, 竟激起了她一阵阵颤栗。
&esp;&esp;裴莺的手搭在他的腰侧,她的指尖碰到了他的肌理, 结实精壮,似乎每一处都蓄满爆发力,令人心惊不已。
&esp;&esp;他沐浴后半披的墨发有几缕扫到她的下颌,裴莺被那股微痒恼得不由侧头避了避,“霍霆山,戴鱼鳔。”
&esp;&esp;“夫人帮我戴。”他声音含糊不清。
&esp;&esp;“那你也得先起来。”裴莺拍了拍他。
&esp;&esp;却不想这一下令他呼吸骤沉,仿佛林中的野兽结束静候期。
&esp;&esp;他手臂青筋毕现,下一瞬,那条长臂从裴莺的腰下穿过,圈着她的腰,他起来的同时也将下方之人带入自己怀中。
&esp;&esp;裴莺被带到了床头。
&esp;&esp;床头有小矮柜,不知何时矮柜上多了一个小瓷碗。
&esp;&esp;裴莺转头看瓷碗,第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。不然她怎么感觉瓷碗里好像泡了不止一个鱼鳔。
&esp;&esp;“霍霆山,你泡了多少个鱼鳔?”裴莺疑惑。
&esp;&esp;霍霆山:“不多。”
&esp;&esp;裴莺试图推开颈侧的脑袋,“你松开一点,我要拿鱼鳔。”
&esp;&esp;他确实放开了些,但转而埋首往下。
&esp;&esp;裴莺朝瓷碗伸手,考虑到这人如今不太安分,她没有将整个瓷碗端过来,省得不慎把里头的水洒在榻上。
&esp;&esp;直接伸手朝里捞,裴莺拿了一个鱼鳔。
&esp;&esp;但这个拎出来后,她发现碗里的鱼鳔还挺密集的,竟没有因为她取走这只而变得稀疏。
&esp;&esp;裴莺错愕,掌心里收了一只的同时,又用手指往里捞,又捞了一只。
&esp;&esp;两只三层堆叠的鱼鳔被取走后,裴莺总算看清楚他泡了多少只。
&esp;&esp;他竟然一口气泡了四只。
&esp;&esp;“霍霆山,你疯了……”裴莺一张芙蓉面涨红。
&esp;&esp;男人见她手上已拿有鱼鳔,当即带着人再次倒下去,“不一定要用完,只是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&esp;&esp;裴莺还想说他两句,但这时他已覆下。
&esp;&esp;一如既往霸道的吻,是那种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强势,狂风暴雨,攻池掠地。
&esp;&esp;裴莺逐渐晕乎乎,她知道自己现在是有点缺氧,遂用手挠了他的背一下。
&esp;&esp;霍霆山稍稍撑起身,凝视着面前双颊晕粉的美妇人。
&esp;&esp;她骨架小,穿上衣裳曼妙婀娜、玲珑有致,褪了衣裳后上手探才会探出明显的肉感,雪白粉腻,仿佛稍用些力就会陷进去。
&esp;&esp;某些时候,他会觉得自己触上了一团奶糕,抚着抚着就化了。
&esp;&esp;“啪嗒。”
&esp;&esp;鱼鳔被微拉开又收拢后,已到了该到的地方。
&esp;&esp;箍着美妇人的细腰,霍霆山猛地沉下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裴莺入住州牧府以后,辛锦守夜比以前少了许多,皆因主院里不止她一个女婢,还有两个女婢,一个叫花楹,另一个叫麦冬。
&esp;&esp;辛锦正常歇下,不过睡了许久忽然想去茅房,又从榻上起身。
&esp;&esp;院中女婢的茅房在另一侧的角落,辛锦半夜起夜,见花楹坐在一旁,手支着脑袋在打瞌睡。
&esp;&esp;州牧府主屋内用的都是夜明珠,将灯罩拉落即可灭光。此时房内一片漆黑,但细听之下,能听见屋中传来些声响。
&esp;&esp;支离破碎的哭腔,还有细碎不成调的零星几句话。声音其实不大,然而深夜寂静里,那声音容易被风悄悄送入耳中。
&esp;&esp;主子们还未歇息。
&esp;&esp;辛锦去完茅房回来,看见花楹对她招手,她走过去,压低声音问,“何事?”
&esp;&esp;花楹小声问,话说的隐晦:“主子们一般何时会安寝?”
&esp;&esp;她在主院中伺候多年,但以前主院只住着大将军一人,旁人不得入内,因此她所知的时间都很规律。
&esp;&esp;辛锦思索片刻,最后摇头,“说不准,有时早些,有时会迟些。”
&esp;&esp;花楹追问,“最早是何时?”
&esp;&esp;辛锦:“子时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屋内。
&esp;&esp;挂在玉钩上的两面罗纱已坠下,遮住了帐内的风光。
&esp;&esp;裴莺不久前翻了个身,如今趴在锦被上。
&esp;&esp;她看到距她不远、靠近榻外那侧的位置有一块大片的深色,知晓那是方才霍霆山换鱼鳔时,旧的那个没顾及,不慎掉了下来。
&esp;&esp;这床被子不能要了。
&esp;&esp;发散的思绪止于狂风暴雨再次来袭。裴莺的大腿不住痉挛,那一刻仿佛长弓绷紧,腿弯都绷出一条流畅的弧度。
&esp;&esp;在风雨中,那如幼枝的软腰颤得厉害,堪堪要往边上溜时,重新被一只深色的大掌箍住。
&esp;&esp;裴莺吸着气,身上泛着大片的绯红,眼睛润润的,蒙着一层薄薄的